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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南陽關行,點兵在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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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說剛剛退朝,宇文化及便迫不及待地急召義子麻叔謀入府,一番耳提面命,勢必要將伍雲召首級拿下,必要時,可以不用顧忌羅藝老兒命令,先斬後奏,斬殺伍雲召。

之後又允諾,若是辦好此事,讓皇上龍顏大悅,自然少不得加官進爵。

如此一來,麻叔謀喜上眉梢,拼勁十足更是不用說了。

另一邊的北平王府內,剛剛收到聖旨,羅藝把兄弟倆都叫到了跟前。

看著聖旨,羅藝犯愁了。

一方面是替那伍建章可惜,老王爺一門忠烈,可佩可敬,誰知道盡落得如此下場,另一方面對於聖旨上的內容,皺起了眉頭。

羅成拿著聖旨一看,先是激動得手都在發抖,過後又稀松平常地冷淡道:“父王,我尚年幼,行事又過於魯莽,我還是不去了,不如就讓哥哥和你同去征討南陽關吧。”

聞言,羅藝原本端著茶杯的手一抖,險些摔了,瞪大了牛眼看著這個死小子:“成兒,你是腦子燒壞了,還是吃錯藥了?”

羅成老實道:“兒子沒發燒,也沒亂吃藥。”

沒發燒?沒吃錯藥?那說什麽年幼?說什麽行事魯莽,推辭前往南陽關?但凡這種有仗打,有事惹的,你不是撒腿跑得最歡的麽。

羅藝一雙眼眸在他身上上下打量,看他就像在看鬼附體了一樣:“成兒,你老實和父王說,最近受了什麽打擊?”

“父王,我很好。”

羅藝又定睛看了一會兒,隨即拍案道:“既是很好,你推辭什麽。你平日裏不是老說我拘著你,不讓你出門麽?這會兒又能出門,又能打仗,你倒推辭起來了,是何緣故?”

羅成頂著一副和年紀不相符的老氣橫秋的表情道:“父王,最近和哥哥讀了不少書,發現我以前的見識實在太過淺薄,搗弄器械,打架鬥狠,實在不該,兒臣最近在研讀孔孟之道,要仁者愛人。”

羅藝沒嚇出一身病來,這到底是怎麽了?

目光投向一旁站著的羅松,後者會意道:“成兒最近對孔孟之道尤其感興趣。”

“父王,兒臣正讀到愛人者,人恒愛之;敬人者,人恒敬之。所以兒子絕對寬以待人,打打殺殺什麽的,已經不適合我了,一切以和為貴。”

羅松瞧著自家爹爹被嚇得看鬼一樣的表情,強忍著笑,臭小子,你夠了!

果然,就見羅藝一臉難堪地拍桌道:“什麽以和為貴,難不成別人打你左臉,你還湊上右臉不成?”

“正是,要以德服人。”

鬼的以德服人,你和突厥去講講品德去,叉著你扔出城墻還差不多,羅藝心想。

“那什麽書,你從今天開始不用看了。”

羅成脖子一梗:“那不成,我才剛品出點味來。”

“看什麽看?明日點將,你和我同去征討南陽關,就這麽定了。”

羅成心下一喜,但面上還是怏怏的,嘟呶道:“能不去麽?”南陽關什麽的,我不感興趣,我感興趣的是我乖乖的,你到時候是不是能放我去給舅母賀壽啊?賈家樓結義他是萬不能錯過的,所以就有了前面的柔順乖巧,可惜,他有點洩氣,父王好像不吃這套。

“誰想帶你去?帶上你哥,我得輕松多少啊,但聖旨上寫了你的名字,我能抗旨麽,收拾收拾,明天隨我一同前去。”

“哦。”

羅藝轉向羅松道:“松兒,你這會就留家照看好了,家裏就你母妃一人我也放心不下。”

羅松應允,問道:“父王,此番前去可兇險?”

羅藝蹙眉道:“兇險倒不兇險,只是老王爺一門忠烈,我甚是欽佩,如今滿門抄斬,韓擒虎舉薦我等,估摸著也是為了給老王爺留條血脈啊,那奸相宇文化及又派了自己義子麻叔謀做先鋒官,說白了就是想督促我,既不能讓宇文化及尋到我錯處,還要趁亂放走伍雲召,這事有些難辦,容我想想。”

羅松點點頭:“父王放心,家裏的事就交給我吧。”

羅藝對於這個穩重的大兒子露出了欣慰的表情,一拐眼又看到了低頭不語的小兒子,胃抽得疼,你能不能不要給我走兩個極端?我只要正常的人就行了。

“下去吧,下去吧。”羅藝擺擺手,眼不見為凈。

心裏直嘀咕,這楊廣是發什麽瘋?突然想到把成兒的名字也寫在了聖旨上?按理說成兒這些年在北平府的“豐功偉績”他可是瞞得死死的,應該不知道才是。

事實上,楊廣還真就對羅成記憶深刻了。

一來是因為初見時,他容貌出眾,氣質逼人,二來是他在金殿上以湯匙擲劍,那招式利落果斷,竟然比當時在場的宇文成都還快,這就不得不讓他刮目相看了。

最主要的還是那日他代先皇城門口送別羅藝父子時,那小子的表現。那小子性子淡薄,看著誰都不甚熱情,對韓擒虎等人不理不睬,宇文化及有意拉攏,一概漠視。此人看著就不像是會玩弄政治,拉幫結派的,要是能收為他用,也算一員虎將,要知道他身邊能用得上的人實在太少,除了宇文成都,也就沒什麽能人了,難不成真依賴那麻叔謀?拉倒吧。

所以,此番在聖旨上點名羅成,也是有提拔的意思在裏面。

楊廣要是知道,他看重的虎將,其實已經想反隋大業想了整整十幾年了,估摸著非得氣瘋掉不可。

兄弟二人走出書房,羅松停住腳步,問道:“怎麽了?有仗打還不好?”

羅成剛要張嘴,羅松笑道:“不要把對付父王那套來應付哥哥,你是什麽性子,我能不知道?起早摸黑地拉兵練武,難不成就是為了仁者愛人?以德服人?”

羅成一擡頭,對上哥哥打趣的臉,有些不好意思哩:“哥哥,我這不是為了在父王面前有個好印象麽?到時候若是有個什麽事,也希望他能應允我遠行。”

“遠行?去哪裏?”羅松收了笑,問道。

“表哥不是說了麽,八月舅母六十歲大壽,我想親自帶上賀禮去給舅母拜壽。”

羅松一聽,大笑:“就為這事?放心吧,如果父王不答應,哥哥陪你一起去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當然是真的。”

“哥哥可別說話不算數。”

“放心,費盡力氣也一定讓你出門。”

羅成一掃陰霾,眉開眼笑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到時候,還是能參與賈家樓結義的。

羅松看著弟弟這放晴的表情,有些微微心酸啊,這舅母見都沒見過面呢,才剛從秦表哥那聽說的,能有多大的情義?非要去給舅母賀壽,那麽只能說是成兒極其看重與秦表哥的關系。

哎…表兄弟再好,能好得過親兄弟?羅松暗自在心裏與那秦表哥作著比較。

殊不知,在羅成心裏,這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的,就算他再混,可曾見他帶誰參觀過北郊兵工廠?就是爹爹都不甚了解,更不要說秦瓊,也就是羅松獨一份。

這些暫且不表,且說羅成得了哥哥的保證,心下安定了,也就準備出征的事了。

恰巧此時羅勇屁顛顛地上府裏頭來了,原是軍營裏得了消息,說是皇上派羅家軍平亂南陽關,這下他坐不住了。

要知道這跟著少保練兵也七八年了,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啊,再不讓拉他們出來溜溜,大夥都快憋出病來了。

就說上回燕朗殺蔣英那事,燕雲騎裏鬧開鍋了,大夥是說有多羨慕就有多羨慕,瞧瞧打得多暢快啊。

這回一聽說要出戰,明日就點將了,羅勇身負三千精騎交予的重任,勢必要爭取出戰。

這不,一瞧見少保,第一句話就是:“少保,讓大夥出征吧,這不,再憋都快憋出屎尿來了。”

羅成瞪了眼這人,心下一想此番征討,父王說得很明白,做做樣子就行了,重要的是放走伍雲召,還不能讓麻叔謀抓到錯處。要是普通點將還真是不太好辦,到時候有個什麽事來著,就怕走漏了風聲,要知道也不是人人都有膽違抗聖旨的,但燕雲精騎不一樣,好歹跟了七八年,拿著那麽利的兵器,練著不要命的兵,有好東西就往他們身上裝備,又從來不拉出來溜,這事懸乎——

要說不是為造反準備,都沒人信。

所以燕雲精騎內部,人心裏頭都亮著呢。

羅成想著這,行,那就這麽辦吧,讓那三千精騎混在大軍裏一起出發,到時候若是有個什麽突發狀況的,好歹還能攔住麻叔謀,救一救伍雲召。

不過其中利害關系也都與羅勇說清楚了,這回別那麽出力,不是讓你們打南陽關,把目標放在麻叔謀身上,懂麽?

羅勇樂呵呵地直點頭,一再拍著胸脯保證道,放心,別說抗個聖旨,就是殺上長安,他們都不會有任何異議。

南陽關一行,等待他們的又是什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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